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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唐先生名言佳句

你是想要讓我輸得更慘所以來欺騙我也好,看我現在的狀況於心不忍所以來可憐我也好。——就讓我繼續淪陷吧。你給的痛我都悉數承受,你對我的好我又怎能錯過分秒。

他依舊面無表情,但眼神裏透着的那熟悉的冷漠卻讓我覺得心驚。

——哥不在身邊,但是……站在舞臺上的樣子很耀眼。謝謝你還記得我榮耀滿身的樣子。——記住我可是你的頭號粉絲。原來你一直都在啊。——沒有辦法不喜歡的啊。

無法丟下的,不能忘記的,全部讓這大雨帶走吧。

他轉過頭來看我。他眼中暖暖的笑意裏,我看到了泛起的點點晶瑩。希望我能永遠這樣握緊你的手。然而時間卻太匆忙,不過這短暫一生而已。

年輕氣盛,憑着一腔憤怒和熱血橫衝直撞。我總歸會累。總是要疲憊。

對我們而言如此險惡的世界,哪怕只與你暫時分離也令我膽怯,寧願今日是我生命終止的那一天,那樣就不會有離別,親愛的你。

我甚至有些嫉妒,嫉妒他人一直給你溫暖,即使是絲毫,也曾捂暖了被我傷害過的,你傷痕累累的心。

是啊。我們這羣人。棋子一般受人操控,完全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。每天都在看不見的鏡頭前上演着一出又一出的劇。真是有意思極了。

你還是這麼在乎我的啊。還是照顧着我,還是拿我沒辦法,即使被我曾經的漠視與傷害弄得遍體鱗傷,你也不捨得留給我絲毫的恨。

他的變化我看在眼裏,卻讓我捉摸不透。而曾經他一個眼神一句話語便能讓我深陷泥潭,如今他的一個笑容一個擁抱更是讓我萬劫不復。

在病房裏,我和他之間隔着一段距離,像是隔着那些被誤解的時光,當中起起伏伏的罅隙隔閡,就硬生生橫貫在眼前這無法具象化的間隔裏。

我該下多大的賭注來博。我是個連本錢都沒有的人。

正茫然間,胃裏卻一陣翻涌。早已習慣的鈍痛此時卻像針扎般尖銳而激烈。我推開了前方的人,從他背上翻了下來,摔在了地上。

我剋制着自己。——伯賢吶。原來,看着最愛的人轉身離去的背影,是這樣失落的心情啊。

那些個激烈而無望的情緒,連帶着名爲“曾經”的外殼,被我拋擲到最爲暗無天日的光年之外。但當他出現在我面前時,這休眠了些許時日的種子忽然間甦醒過來,破土而出之時帶着心臟撕裂般的疼痛。

尖厲的笑聲,和着這停不下的快門,在腦海裏反覆研磨着我的神經。它們的發聲體,彷彿就住在我的腦中。

我不知所措地望着就在我眼前的他,卻是伸手都觸碰不到的距離。——太遠了。

我笑着接過本子和筆。手剛一離開胃部,便覺得一陣寒意擴散開來,剛剛捂暖了些的地方此刻一遇到寒氣便覺更添涼意。——看來在開始就不該給與溫暖的。

我驕傲的破壞,纔想起那是我的最愛。

真的像是做了一個夢。冗長而顛沛。然後一覺醒來渾然忘記現實中的自己身在何處。我慢慢睜開眼,滿目是刺眼的素白,和着熟悉卻久違了的消毒水的味道。全身難受得像是要散開一般。

你的告白於我則像無法觸及的光。連同你的整個世界,都耀眼得讓我無法再靠近。夸父逐日般的徒勞。我想我該放棄了吧。

我聞言,回給他一個微笑。——但我又怎能忘記。

他身後是覆着皚皚白雪的庭院。唯有那笑容在這片蒼茫裏被映襯得愈發溫暖。

像是掌心裏的一條魚。攥緊時它會拼命掙扎,把它放回河流中,它又不知游去了什麼方向。這樣拼命剋制。又無法不放任它隨它而去。這般的徒勞無力。——我的這顆心臟。我的,這隱祕晦澀的感情。是因爲那個人啊。

春天一來,人心都有點躁。

像是神經中最脆弱的一點被觸及到。在看到那些照片散落着鋪在桌子上的那一刻,我的大腦空白了幾秒,隨即我瘋了一般胡亂抓起那些照片。

時光一晃好多年。我握緊了手中的蘋果。像是握緊了那些不曾被珍惜的歲月。

我過去十多年的歲月,全部都是圍繞着你。在你身邊。伴你左右。顧你周全。護你安好。如此一生,足以。

原來,我並沒有將它們拋擲出去,而是悄悄揉進心臟,等待它們重新將我淹沒消磨。

寧靜於我,果然還是如同草葉花瓣,合手一握即是捲曲破碎一般的寡薄。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。夏天快些過去吧。這樣躁動的,不平靜的時節。——快點結束吧。

但是,要說對不起的話——,“燦烈。”我喚他。此刻的他依然在身後靜靜地抱着我,像是同我一樣在享受此刻的安寧。“嗯?”,“我愛你。”。

——你應該只對我笑。只對我噓寒問暖,只對我傾訴一切。只能看着我。——作爲一名情人的話,不就應該是這樣嗎。

浮世的喧囂如耳邊巨大卻漸遠的浪聲。你能聽得到嗎。我和這一方世界,都如此這般地深愛着你。

我站在牀邊,無言地望着他。時間像是在我的身體兩側流逝而去,唯有處在這中間的我和他的時光安然靜止。

如果說現在的我還有願望的話。——下輩子,也請讓我做一個能被別人愛惜的人吧。

就算被你瞥過一眼,也會覺得沒來由的幸福。

Painkiller。真是神奇的東西。它並沒有扼殺疼痛叫囂的源頭,而是麻痹了人的神經,讓人暫時跌入了遠離傷痛的假象中。

你是這般的美好。這般的帥氣。你該是永遠站在陽光下的人啊。你該是屬於整個世界,是簇擁者們朝暮間的夢。而不該是被任何人絆住腳步。——我不想毀了你。

我從手臂間仰起頭,迎着太陽炙烤的光線,望向面前逆光站着的人。

白雪裹着梅枝,素然中透着點點絳紅。立春卻仍寒。

之前爲自己築起的防禦城牆,在他三言兩語下變崩塌成廢墟。

從來沒有這樣被挫敗感包圍過。看他眼睛還有些溼潤的樣子,心裏像是被誰擠了一把檸檬,酸澀極了。

他既擔心那是真話,又害怕它全部都是謊言。

我摩挲着他的身側,想讓他暖一點。但他依然在我懷裏冷得不停戰慄。

就這樣渾渾噩噩地捱到了天亮。……天亮嗎。我的世界大概不會再亮起來了。

已是快要入秋了。夜風開始帶了更深的涼意。夏天終是過去了。

——“……也總是要道別。”,但不管多少個轉折,前面終究還是一句“捨不得”。

譁——,一杯紅酒直接從頭頂傾瀉而下,黏膩地糊在頭髮和臉頰上。邊伯賢努力眨了眨眼,想把滲進眼裏的紅色液體趕出去。他暗中嘆了口氣,手悄悄伸向衣兜,摸到了手機。

我們的歲月隨着時光的塵埃奔騰入海,海浪拍打在岸邊,你寫在沙灘上的故事被洪流捲入無邊的浩瀚。浮世的喧囂如耳邊巨大卻漸遠的浪聲。你能聽得到嗎。我和這一方世界,都如此這般地深愛着你。

我忽然,對你狠不下心了。

不敢言及自己的痛楚,我怕那不及我給你帶來的傷害的十分之一。

蟬鳴聒噪。草木蔥蘢。大地蒸騰着新鮮而潮溼的熱氣,似乎每顆水蒸氣裏都包含着年輕而躁動的生命。

脣間耳畔,怎敵過情意繾綣。金爐香盡,月移花影。只嘆是春色撩人罷。

啊……沒有大問題的嗎。那麼。燦烈啊。爲什麼說這些的時候,你不看着我呢。爲什麼你眼眶都是紅的。

這半年以來,他眼看着眼前的大男孩從蝕骨一般的悲痛中漸漸走出來,卻也失了往日的笑容,眼裏少了傲氣和神采,只是終日沉默着。……但這也算是,算是在慢慢痊癒吧。

山風吹過,揚起了他的發。俗世的坎坷並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印記,那依然是一張乾淨美好的面容。他望着前方,脣帶笑意,話語中卻是多了幾分淒涼。

其實之前便已經注意到了——在他姑媽家便被金鐘仁告知這是他“最寶貝的東西”。而在他喝醉酒的那晚,他軟軟地趴在我背上,手臂輕環着我,纖細的手腕上這顆紅色的小蘋果在夜晚也是熠熠生光。

——像是掌心裏的一條魚。我放開手。它最終還是遊向了我看不見的地方。

這個國度的時光總是慵懶閒散,大概上帝到了這裏也會把鐘錶的指針撥慢。人們坐在咖啡館裏悠閒地享受生活,彷彿所有煩惱皆被拋之腦後。

這座城市一貫美麗,也依舊冷漠。各色行人匆匆,他們好奇着別人的世界,卻又不會真正爲誰而停下腳步。這裏埋藏着太多的故事。回憶滿眼,皆是觸目驚心。

曾經那燈光下舞臺上的日子像是被硬生生斬斷一般從我身體中抽離,我回到了更爲久遠的過去,那在故安的孩提時代。心下寧靜一片,卻也是空落落的茫然。

陣雨過後的世界彷彿纖塵不染。邊伯賢輕微的聲音被每一個細小的分子折射進空氣中,在夜色裏無限放大,分外清晰。

光陰倒轉。那些個我沒能迴應給你的溫柔目光,現在要統統補償給你。我希望還來得及。

成長總歸會帶來一些額外的,從未料到的問題。但等它們一旦到來,便是碾磨心智般地固執。究竟變的是你,還是我自己。

那聲音輕輕柔柔的,像是還帶着些許朦朧的睡意。——那是,我牽掛了好些個日夜的聲音啊。

等到這個場次的觀衆散盡。等到新的一批觀衆涌來。等到那精心裝點的故事在另一羣人眼中粉墨登場。——他大概不會回來了。我對自己說。

我似乎曾經期盼過,希望能像如今這般被人愛護,受人珍惜。但似乎不是那個人的話就不行呢。——樸燦烈。不是你的話,好像怎樣都不行。

彼時年少,何知禮法規矩。怎知那深井的水也只得擁着圓月的影。

最愛的你不懂欣賞,我又何必精心盛裝。

這麼多時日過去,望着他我依然會心動。他還是我器宇軒昂的小王子。他定定地望着我,臉上仍帶着之前的一絲微笑,眼中卻是霧靄般的悲傷。

逃出來了。想要去,有光的地方。但是我狼狽倉皇的出逃,只能把自己藏起來,隱在黑暗不爲人察覺的角落。不要被人找到。不能被人看見。

讓我跪下我也大概毫不猶豫吧。因爲想見到那人,快要想瘋了啊。我沒有好好保護他,沒有用心珍惜他,讓他擔驚受怕,害他顛沛流離。我的報應來了,看不到他讓我這幾日幾近瘋狂。

那時的我,手輕輕地撫在你的後背,頭靠在你的肩上,想在你面前撐住最後一絲笑容,心中浮起的卻是巨大的悲傷。

微妙的沉默之中,樸燦烈輕聲開了口。……他忽然覺得抱歉。“對不起。”,然而這樣的歉語,在那人聽來卻大概變了意味。邊伯賢苦笑了一下,重新閉上了眼。“沒關係。”。

手被他握在手中輕輕摩挲着。帶着夏日肌膚接觸時輕微的黏膩。那溫度對我來說幾近灼熱。

我已經知足了。這個世界已經給予了我不少我不應得的溫暖,只不過總是運氣不好的我大概沒有福氣再承受了。

朝暮與年歲並往,然後與你一同行至天光。

我那樣不分青紅皁白地打了你,現在其他的人圍着你的傷口忙裏忙外,也不是給你上藥讓你療傷,而是掩了你的傷口把你推到所有人面前,叫你強顏歡笑。

——他受不了突然變化的天氣。——他稍微多走些路便會覺得很疲憊。——他甚至在跌倒時自己站起身來都是費力。此刻的他低頭整理自己的衣服,自嘲般的笑容還僵在臉上,神色卻也是掩蓋不住的落寞。

一路無話,卻自在安寧。

你一舉手一擡頭,便能把我曾經的奢望變爲現實,讓我知道眼前人是多麼值得我曾經的等待。等你替這命運贈與我驚喜。

身後再次傳來他的聲音。我繼續向前走着。別回頭。我對自己說。不要回頭。

路標都挨個作廢。會開到哪裏呢。盡頭會是什麼。或者,會有盡頭嗎,我們這樣一路走下去。每個問題都讓人恐懼不安。那就一直在路上吧。別停下。

歲月流逝年歲漸長,在你烏黑的秀髮散落白雪的痕跡時,希望當我老眼昏花呼吸停止的那瞬間,我們仍在一起。

天亮後的早晨,我坐在飛馳的車裏,看着窗外景色在眼前急速掠過,像在徒勞追趕着消逝的過去。

不管有多少前提與假設,心裏的句子總會莫名地轉個彎,變成倉促而不可知的轉折。

世間總有對不上的齒輪,總有無法咬合的罅隙,總有追不上的愛人。

春末夏初的交界,天總是陰晴不定。前幾日常落雨,今天難得晴好。

清晨,這寬闊的街道上並沒有繁華都市的車水馬龍。道路兩旁鋪就了金黃的落葉,樹葉用它們已然逝去的短暫年華裝點着街景。

我原本漫長而昏然的十七歲夏天,就在這忽然之間終止。無法丟下的,不能忘記的,大雨帶不走它。

——誒,你怎麼來了?——捨不得你啊。

即使是空殼,也將要被抽絲剝繭地除去。劇痛過後,不是美麗的蛻變,而是醜陋的曝光。——快要被丟棄在深海中了。——再也見不到陽光。

那些在無數個清晨陪伴着未能入眠的我的聲音,此刻依然清晰地出現在我耳邊,就像是帶我重回了昏暗朦朧的晨光之中那心驚而彷徨的時光。

喂,我快要做演員了。——你一直都是演員。要演繹的真的是個好故事呢。——但從來都不是由你來寫劇本。

並非所有昏暗都能衍生溫暖。溫暖依舊多是源自光。

項鍊在手腕上繞了幾圈,纖細的鏈條依舊掩不住下面的傷疤,相互纏繞的線糾葛成了命運的掌紋。

假如說還有未了的願望。那就是能和你一起躲進喧鬧的人羣,在異國歡樂的節日裏,悄悄牽起手。然後看看這個世界。

午後,從咖啡館出來,我們漫無目的地沿着街道繼續走。路會延伸至哪裏呢。我們又要走到怎樣的未來中。

我望着車窗外繁華的霓虹與來往的行人,慢慢在車內狹小閉塞的空間裏找回了些安全感。

我快要腐爛掉了。從身體內。從大腦裏。一點一點被侵蝕乾淨,剩下枯朽的空殼。我是不是要死了。我這樣想着。

強迫了你那麼多次,我確實應該尊重你的選擇。但是假如我知道到時候會是這樣的結果,當時就算綁了你去逃亡,也要把你帶離這紛亂的世界。

不長不短的巷子像是條斷裂的空間,前後皆是庸俗而繁華的街燈,唯獨這裏面漆黑一片。

我忘了時間,這樣一聲不響地看着他也覺得幸福。——那時的你也是這樣愛着我的吧。

我還能這樣守在你身邊,看你熟睡的樣子多久呢。等到骯髒醜陋的我暴露在日光之下的時候,你是不是要徹底轉身不見了。

城市中愈發光鮮的夜晚,落敗者的孤獨總是無處遁形。金鐘仁時不時瞄一眼副駕駛的鹿晗。後者兩眼無神地窩在座位裏,像是個筋疲力盡的旅者。那麼漂亮的眸子,天上星辰都比不過。所以爲何要盛滿悲傷呢。

不顧一切的熱情已被耗盡,但我仍知感恩。

從此萬水千山,朝夕相伴。忘記命運的不公,忘記浮世的顛簸。忘記眼中的星是怎樣在遙不可及的過去悄然隕落。——這樣須臾萬象的世界。

雖然我還不清楚我能夠做些什麼,我還不知道要怎樣做出改變。但是,你要給我好好地活着。——就當是,給我一個機會。

混沌的黑暗中,也無星辰也無光。忽然而來的痛覺在指尖一點一點蔓延開來,而後向着周身擴散開去。沉睡去的細胞慢慢沸騰起來,帶動着周身仿若凝固了的血液一同叫囂。像是一個噩夢。哪知,醒來纔是真正的惡魘。

走廊的窗外,炎夏的光破窗而入,連着他的笑容都是這樣晃眼。

就這樣吧,我也不是癡纏之人,定要讓你心若明鏡,懂我情誼,能夠這樣在一起也是值得歡喜的吧。

我可以救所有人,唯獨救不了自己。

我當時,依然不懂他固執的珍惜。

他揹着我慢慢走在小路上。如果我能擡頭看的話,大概是晴朗的繁星滿天吧。這般美妙的夏夜。

河唐先生名言佳句

夢境一般的旅途。旅途上遍佈能夠治癒我們的傳說。天鵝的羽毛落在你的掌心,你笑得好看,一如最初。多希望上天肯分給我們片刻的奇蹟。讓我們也成爲世人口口相誦的傳說。

夜晚的街與景一同歸於黑暗。行駛在高速上,遠方的村落閃着微弱的光,但仍然像是死去般地沉寂。未來像是一場脫胎換骨的旅行。前方是什麼方向。路要怎樣延伸呢。

青草綠蔭間,自在安然。飛鳥不知少年心底事,春來自南還。

世界的喧囂,我全聽不到。我只聽到了他生命一點一點流逝的聲音,和着我內心如黑色旋流般的深深恐懼。

即便終日只是這樣的言談,邊伯賢也覺得窩心地暖。一日復一日。一年待一年。有他伴着,年歲便這樣過了也是怡然。

假如回憶起來的話,並不是多麼值得銘記的大事件。但我卻會始終記得,我曾有過這樣的一段好時光。

不要再默默付出,不要只在我身後望着我了。你給我的愛,會是全世界最珍貴最美好的愛情啊。所以,試着拋開那些畏懼與擔憂,只是放心把手交給我就好。開始相愛吧,伯賢。

那個大大的牛皮信封,我始終未曾拆開。我劃了根火柴,把它從一角開始燒成灰燼。整個世界也如此一般地被付之一炬。再沒有什麼真相假象真情假意。

若你能真正懂我,豈用辨別我每一句話的真假?就都隨你吧。我也不是癡纏之人,定要你心若明鏡懂我情誼。能這樣在一起,就是值得歡喜的吧。

原來,我們並未相隔黃泉路,卻是在這茫茫紅塵中散至了天涯海角。終是不得再見。

他一個人哭。他靜靜地笑。他在我的耳光下痛得皺起眉。他生病時的蒼白。他無人陪伴時的孤單。他一遍一遍叫我的名字。他輕聲對我說着,“很喜歡”。這時的我才恍然意識到,有些事再不做,就真的來不及了。

即便日後再有風波曲折,也不敢斷然奢求天長地久,但總歸能握着他的手,日子便是藍天與青草間的細水長流。

我們在那公園的長椅上靜靜地從午後坐到了紅霞漫天。這邊的天空似乎很低,大團大團的雲鋪天蓋日,霞光中,飛機拖着長長的尾雲,在天邊劃過軌跡。

你看,我們周圍那麼多雙眼,我們的故事總會通過別人的鏡頭呈獻給這個世界。你們都是我想藏在隱祕深處的人。我卻快要分不清天平兩端的彼與此了。

春時雨。夏時流螢。秋時葉漫山。冬時尤雪。如白雪漸染,青絲變華髮。我們會相守到老嗎。

即使蛻變成另一個邊伯賢。即使與過去一刀兩斷。即使失憶即使死去。他也不可能消失掉。那是刻在我每根骨骼上的名字啊。是融進血液中隨着我的呼吸循環我全部生命的名字啊。

胃忽然一陣痙攣。我用手捂住。——你和心臟連在一起嗎。爲什麼心情的起伏你也會來跟着湊熱鬧。

他愈發的消瘦,連手指都變得纖細。乍一看,那突兀的指骨甚至有些可怖。我的伯賢,曾經有一雙全世界最漂亮的手。你並沒有受傷。但看着這樣的你,我心口上的傷口好像多少個創可貼都不夠用。

落潮時的海遇上了暴雨,便是顛倒世界般的不平靜。我和他卻在這樣的風雨飄搖中守着兩個人的靜謐。

內心的慌張驚懼壓迫着我脆弱的神經。我知道我現在沒出息到可恥。

手心竟出了冷汗,幾根髮絲黏在手中,像是簡陋而可怖的網,強行描摹了掌心中命運的軌跡。

你大概不知道,我現在有多想把你抱在懷裏,盡我最大所能給你些你曾經期許的溫暖。

這樣也好。在時光推移下,漸漸變成另一個不是自己的邊伯賢。與過去的一切脫離乾淨,在市井中過着平淡的日子。

——爲何這個世界待你如此苛刻。該是有個人好好護着他,不讓他面對這些非難的啊。該是有個人緊緊擁着他,把他帶離所有是非之地的啊。他卻自己一人孤零零地悄聲離開了。

之後的意識便像是沉到了黑暗的深海,我什麼都記不起來。唯獨那雙我愛的眼眸在夢中愈發清晰起來。

泥濘坑窪的草地裏,黑色轎車像是隔絕於世的極樂島。能用身體討好你,我快樂得不得了。希望你也是。

我呆滯地靠在隔間裏的門上,混亂的腦海中卻襯得一個念頭無比清晰。在酒精的作用下,似乎我此刻了結整個世界也都會毫不拖泥帶水。

日升月沉,花謝葉落,大雪覆蓋下的世界靜謐無聲。我們的歲月隨着時光的塵埃奔騰入海,海浪拍打在岸邊,你寫在沙灘上的故事被洪流捲入無邊的浩瀚。

我愛的人啊,他有着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睛。即使看我一眼,我也差點喪失了言語。

那些所謂的過往。那些被過往遺忘的年華。

早該意識到這個的吧。但就像太過留意遠處的山水如畫,才覺停留在自己肩膀上的蝴蝶如秋毫之末。——那人現在正在自己肩膀上熟睡着。

——我多想告訴他。——那一刻,我真的很想吻他。

夢境一般的旅途,旅途上滿布能夠治癒我們的傳說。

我甚至在慢慢撕扯下開自己的保護殼,任憑那血肉模糊的痛感侵襲吞噬的過程中,依然麻木地繼續着我的故事。我大概是真的瘋掉了。

即使築起堤壩一般的防禦,也會在洪流來臨的那一刻,發現自己不過是不堪一擊的螻蟻。只是我沒想到洪水會來得這般突然。

你能聽得到嗎?我和這一方世界,都如此這般地深愛着你。

天已經暖透了。像是戀人手心間的溫度。

那兩枚被揭下的創可貼,被伯賢就着不多的黏性貼在了一起,此刻還安靜地躺在我的抽屜裏。它們落了塵避了光。像是這個季節的枯葉。我們的手還握在一起。

——結束。還早呢。邊伯賢緊緊地抱着他。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動盪,只有這人可以依靠。——那就永遠不要停下吧。

紙張被雨水浸溼了些許,帶着暈染開的筆跡。他依然把眼睛睜得大大的,彷彿要急迫地對樸燦烈證明——我沒有掉眼淚,我會堅強起來。樸燦烈想起剛纔邊伯賢認真而近似懺悔般地劃下那一個問號。

我儘量讓自己像平常一樣——像之前無數次他安睡下的時候一樣。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,心臟上卻彷彿被人挖開了一個洞,身體中所有的血液都像是順着這個無底洞漏了下去。

那天,依舊是繁星滿天的夜晚。上天也在我心間撒落了一片星光。是有神明在幫我嗎。這樣毫不成器的樸燦烈,還是贏回了邊伯賢。感謝上天,把他送回到我身邊。

像是被猛地投擲入深海。強大的壓力快要把我撕碎。深海中光怪陸離的生物如幽靈般窺視在側。海草纏住了我的手腳,越束越緊。想要尖叫。想要逃離。卻無法發聲無法呼吸無法游出這黑暗的世界。……快要瘋了。——救救我。

你能等來雨。你能等來晴。你能等來一個長久拒絕你的人的欣然同意。時間給你,你什麼都能等來。

那人的身影在眼前緩緩前行。我無論如何追趕都還是觸不到他。等等我吧。如果你願意的話。

鹿晗不忍再聽,勸慰着他:“但是,伯賢肯定也是希望你能幸福的……”,“是啊,那個傻瓜。看到我幸福的話,大概只會傻笑了吧。”,“……”,“但是……那樣一來,他就又變成孤單一人了啊……”。

我望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,默默地轉過身。面前的舞臺忽然空無一人。紛亂的道具營造着繁華卻孤寂的街道。心裏也變得空落起來。

那夜的繁星我不曾見過,他的雙眼卻成就了我整個宇宙的銀河。說過的話我依然記不得,但卻彷彿是順延在血液與呼吸中的語言一樣,深埋在我腦海裏。

我伏在酒館裏的木質桌面上,指尖叮叮噹噹地敲擊着眼前的一個個空酒瓶。一下。兩下。三下。原本亂如麻的大腦被酒精麻痹得再也塞不下其他煩心事,空白得如同眼前再也滴不出一滴酒的玻璃杯。

“下雨的時候,哥要在我身邊啊。”,——我如今才知道。或者,我一直都知道。我這麼這麼地需要有人站在我身邊。

我怎會不清楚。這就是殘酷的娛樂圈啊。你看到了它的豔麗,又怎能忽視它滿身的荊棘。這個圈子能在一夜間把一個人捧至雲端,也可以在明日揮一把落葉把他的輝煌掩埋至土壤底層。

天空高遠。沒有云。連着人的心情都變得爽朗。上天灑下來大片的金色,落葉鋪着我們返程的路。似乎這個蕭索的季節再也不需要低落的情緒。但只有被人隨手捻下的花葉清楚,它再也等不到來年的回暖。

假如未來的一路上,能像現在這樣該多好。當一人留在了原地,另一人要記得把他叫回身邊。——喂,快跟上呀。然而我卻開始害怕鬥不過命運。

我可以救所有人,卻救不了我自己。惟獨你雙手握得碎我。

樹葉間投射下來的陽光打在身後的牆上。光影斑駁,不知爲何讓我恍然想起了舞臺上追過來的各色燈光。

我知道我那可憎的佔有慾的來源是因爲我在乎你,我卻拿它當藉口,一次一次給你傷害,把你推向深淵。

即使離開的話,未竟的夢想也會由他人一路延續下去。一想到這裏,即將與大家分別這件事,好像也可以不那麼悲傷了。

我頹然地跪倒在山上,抓緊了地上的落葉。破碎的細小枯枝在手心裏着摩擦着皮膚,而我,終於在這細微的刺痛中哭出了聲音。

但我只是想找回我們的曾經啊。你不記得的事,你想努力忘記努力逃避的事,我要幫你回憶起,你的身體你的每個感官都會幫你回憶起——,你是愛我的。你忘記了嗎,邊伯賢。你最愛的人,應該是我啊。

——聽不懂嗎。你這傻瓜。——我說你,長得真是好看。

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啊。沒有束縛地共度一生,朝夕相伴,白頭到老,僅此而已。

還好嗎。——他當然不好。不要太難過。——……怎麼可能。

我一驚,還未來得及回身,便被來人緊緊地從身後抱住。“伯賢……”,我不禁僵住。那人把頭埋在我的頸間,在我耳邊輕聲呢喃着我的名字。被我狠心擠壓成顆粒板渺小的一點,突然迸發出巨大的光芒。無法抑制,不可逆轉。

夢裏只有悠悠青草香。夢貘遠遠站在溪水邊,吞噬掉了少年夢中的煩惱。在那樣美好的歲月中,時間尚早,但不經意的言語已經預示了未來的結局。

而此時,我還是回來了。拋下了一方世界,只爲一個人。我不知道我的選擇是否正確。心中逐漸不安起來。

我並不想看這個世界。不想聽刺耳的聲音。不想觸摸冰冷。不想聞到腐朽的味道。她說得對,我就不該出生。但是既然生而爲人,那麼——,去爭吧。你的我的他的他們的,一切的一切。去爭吧,吳世勳。

我愣在原地。眼前依然是那遊移的光點,像是最微小的光源,卻不知從中將衍生出怎樣的天地。夏夜寧靜嗎。它還是聒噪的啊。誰的心都是一顆即將爆發至整個宇宙的光源。

“快走吧,我下午還有事。”樸燦烈說着,不經意地攬住邊伯賢的腰把他往前帶。剛纔還上竄下跳的人忽然安靜了下來,抿着嘴悄悄地樂。別放手啊。他心裏想。

我和這一方世界,都如此這般的深愛着你。

如果說在這陰暗的世界裏我還有唯一的希望的話,燦烈啊,那就是你的溫暖了。像是天寒地凍的雪地中劃燃的一根火柴。火苗微弱但雀躍,足以映亮我的雙眼就足夠。

到了海邊,我也慢慢放下心來。眺望這一望無際的遼闊海面,心中本是洶如波濤的情感也逐漸一併歸於這微風起漾的靜海。

夏天的傍晚絲毫沒有隆重的氣勢,卻是如層雲覆蓋般拋下了閒暇愜意裹了滿身。未來的日子該像是這樣的夏夜便好。

你若此情長久,我便許你一生同行。

還能與你一起並肩站在這裏,真好。

玻璃杯中,無數顆微小的氣泡包裹着苦澀的心事,在黃澄澄的液體中急速上躥,又在瞬間爆裂消失,精緻而脆弱。

窗外蟬鳴正盛吧。現在該是盛夏歡快明朗的時節啊。但在這樣的夏日裏,最後最後的一絲溫度,也從我身體裏消失殆盡,永不復席。

他一下子沒了輒,不再趕我。我卻覺得心裏既溫暖又泛着微微的心酸——似乎每次他的妥協,都是因爲我拿了自己當藉口。

用一星期的時間淡化那些騷亂。用一個月的時間,讓關於我的一切歸於平靜。用一年的時間,讓世界忘了我。用十年的時間,徹徹底底變成另外一個人。——在沒有你的世界,變成你不再認識的某個人,繼續走下去。

既希望我能繼續享受你的好,卻又怕自己跌進夢裏再也醒不過來。

你會懂,不是所有離別都是轟然而就。

這個世界總是讓我充滿感謝。幫我再次觸碰到曾經夢想輪廓的人。爲了我的幸福而開心的人。依舊願意聽我唱歌的人。

被海浪完整侵蝕掉了。——似乎有解決辦法的不是嗎。活得太辛苦的話。沒有辦法再繼續面對這些紛擾的話。想要長久的安寧的話——,有那麼一個簡單的辦法啊。我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着,看着手裏的刀發愣。

耳邊海浪聲呼嘯,像是巨大而令人惶恐的嘆息聲。整個世界都彷彿被洪水侵襲了。

邊伯賢也沒再繼續鬧。他從車裏抽了張紙巾,按開車窗,一邊哼着小曲兒一邊擦去臉上身上的污漬。嘖,今天天氣不錯啊。他想。

——我當時並不知道那是命運的腳步聲。

誰的心都是一顆即將爆發至整個宇宙的光源。

我緊攥着手機的手無力地垂下;那些穿着白色衣褂的人進進出出,把人擡上擔架送上了車;浴缸裏是滿缸的紅色,被水稀釋了的血液豔麗得如同蝕骨的毒藥。

他低頭看我,手輕輕摩挲過我的發。“你幹嘛總是原諒我。”。

這麼些年,原來我們的手一直緊握。

他那詢問般的神情我記得。他微微上揚的嘴角我記得。甚至連他伸展過來的手臂線條和捏着票的漂亮指骨,我都全部記得。

面前像是有光在跳動。和煦而溫暖。——不要醒來了。即便醒來也不會是白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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